暴雨将城市浇成模糊的水彩画时**,我的电动车正卡在时代大厦旋转门的缝隙里。
保安撑着黑伞冲出来,雨水顺着伞骨成串砸在制服肩章上。
他看清我黄色头盔下的脸,突然愣住:"苏小姐?
您不是..."我猛地别过脸,怀里的鳗鱼饭还在发烫。
三小时前我坐在36楼的落地窗前喝手冲咖啡,现在蓝色外卖箱里还塞着没来得及摘下的丝巾——爱马仕橘色在雨里鲜艳得刺眼。
"3021的餐。
"我把塑料袋塞给他就要走,旋转门却在此刻转动起来。
黑色皮鞋踏碎水洼,伞沿抬起时,陆明深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剖开雨幕。
他西装革履的模样和三年前毫无二致,连皱眉时眉心的褶皱都像是用尺子量好的。
我的头盔映出他腕表冷光,那是我们分手那天他戴着的百达翡丽。
"苏晚晴?
"他念我名字像在读财务报表,"市场部月会上说去休年假的主管,现在改行体验生活?
"电动车警报器突然尖叫,我慌不择路拧动油门。
车身擦过他裤管时,听见布料撕裂的脆响。
后视镜里,他弯腰捡起我飘落的工牌,雨滴正顺着下颌线滚进衬衫领口。
---**茶水间的微波炉发出叮响时**,我正把创可贴往渗血的手指上缠。
磨破的骑行手套扔在垃圾桶里,底下压着肿瘤医院的缴费单。
"苏小姐还不下班?
"陆明深的声音惊得我碰翻咖啡杯。
他不知何时倚在门边,领带松垮地挂着,像是刚从某个应酬场抽身。
我下意识将右手背到身后,"陆总监走错楼层了,这里是市场部。
""来确认转岗人选。
"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,突然抓住我手腕。
创可贴被扯落的瞬间,那个月牙形疤痕暴露在顶灯下——三年前公寓火灾时,我徒手掰开滚烫门锁留下的印记。
他的拇指重重擦过伤疤,"明天医疗器械展,你代表公司去接洽仁和医院。
"转身时又补了句:"穿你扔在更衣室的那套阿玛尼西装,比外卖服合身。
"玻璃幕墙外,城市霓虹在我们之间流淌成河。
我摸到口袋里的止疼药,铝箔板上的生产日期还是他离开那天的年月。
仁和医院的LOGO在展馆穹顶下泛着冷光**时,我正把陆明深的名片揉成团塞进香槟杯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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